“参加了一场这样的葬礼，什么心情？”
“嗯......见到了很多没见过的人，看到了很多没看过的事。”
“就这些吗？”
“更重要的是，更了解了你。”
男人向上扬了扬嘴角，伸出手来摸了摸对方的头，“睡吧，明天该回去了。”
“嗯。”点了点头，女孩躺在了对方的身旁。
——
回程的车是孔录文开的，按照孔文雅的说法，一来一回一人一次，很公平。
坐在车上，像来时一样扭头看着窗外，欧阳回想着此前一周在那里的种种。
欧阳本身对孔录文的老家并没有什么留恋和怀念的地方，除开二人的关系在此地更近了一步以外，并没有什么值得欧阳留恋的地方，毕竟她总不能怀念一场葬礼吧？
不过说到要走的时候，孔星的反应反而是最大的，比如搂着欧阳的胳膊、眼里含着些泪花，甚至撅着嘴带着哭腔说一定会去找欧阳玩......
还有虽然不怎么显眼，但毕竟是欧阳为数不多能认得清的人之一的刘晨，脸上也有稍显一些失落之意。
至于孔录文的父亲、爷爷和夜叔他们，则是还打算多呆几天。
“欸对。”想到了这些，欧阳不禁将脑袋稍稍伸向前座来，
“我在你们老家住的那几天，怎么没见到你爸和你爷爷他们？也就在家吃饭的时候见到过夜叔来着。”
“啊，他们几个这趟回去要和他们的几个兄弟住一起的，夜叔毕竟不是我们家的人，不适合住过去，我爷爷有我爸照顾着就行了。”孔录文偏过头看了眼将脑袋伸到两座之间，歪过来看着他的欧阳，不由得嘴角带起了些许微笑。
“说真的，老爷子他们兄弟一共就四个，这下就剩他一个人了，只要可以的话，他也更像和他那剩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兄弟一起吧。”孔文雅倒是没有回头看向把脑袋伸过来的欧阳，依旧是脸朝窗外看着。
“就剩，爷爷一个人了吗？”
“是啊，想听听吗？我和孔文乐，在录文这小子还没记事以前我们回来的事情吗？”孔文雅这才扭过头，挑了挑眉。
“嗯......”欧阳悄悄撇了一眼正在开车的孔录文，缓缓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不用看我，这些事她都和我讲过，你听听也没什么。”
“哦......”用颇为没趣的语气回应了一嘴孔录文，欧阳便转头乖巧地看向孔文雅，连身子都向那边移了移。
看着两人的样子，孔文雅微微笑了笑，正视向了前方。
“孔录文这小子没记事的时候，也正值我和孔文乐都蛮讨厌他的时候，小时候的偏激，我也和你说过了。”
孔文雅开了口，语气却没有了刚刚带着些玩味的样子，
“那会算是给大爷爷和二爷爷办周年，要回趟老家。
说是大爷爷和二爷爷，但其实对我们来说那就是亲爷爷。
当年算是为了供四爷爷上学，爷爷他们哥三个商量了一手，搭伙去当了兵，也就不用家里管了。
走了得有个四五年，弟兄几个有福气，分分合合，没怎么分开过。
有一回出任务，要跑去边境排雷，本来说是让爷爷留下来的，但大爷爷和二爷爷始终是没拗过爷爷。
也就是那回出了意外，最后回来的就剩爷爷一个人。”
欧阳静静地听着孔文雅讲着过去的故事，静静地听着那带着些许伤感的故事。
孔文雅也没有停下，自顾自地讲着，
“爷爷家里算是比较穷的了，不然也不会三个哥哥供着一个弟弟上学，而这也是那会村里嘲讽爷爷他们家的依据。
不过，本来爷爷他们在部队过的还挺好，连带着听说了情况的街坊邻居也都逐渐变得羡慕了起来。
但出了那档子事情之后，只能说给家里多添了一道伤疤了。
同样连带着的，也是爷爷他们家，原本就关系不好的那几家便是多了一个手段嘲讽爷爷他们家。”
“怎么能这样！”欧阳着实有些气愤，
“做人最基本的道德底线都没了吗！怎么能拿这种事嘲讽别人！”
孔文雅却是无奈笑了笑，又摊了摊手，“那时候的村里，大多都是这种景象，不如说现在也不见少的。”
“......”欧阳还想说些什么，却被胸口的气憋着不知道说些什么好。
“好啦，这些都是前情提要。”孔文雅微微扭过头，对着欧阳笑了笑，还和孔录文如出一辙地伸出手摸了摸欧阳的脑袋，
“然后呢，就到了我和孔文乐、老爷子，还有我爸他们第一次回去的时候。
那时候的我和孔文乐算是站在一条战线上的来着，都不是很喜欢孔录文这小子，不对，我可以这么说，孔文乐那家伙已经是‘讨厌’了。
所以孔文乐和老爸的关系自然就不是那么好了，再加上爷爷原本就不是很喜欢老爸的这次行为，又比较向着孔文乐这个孙子，那家伙自然就摆脸色摆的肆无忌惮了。
那会老家的院子刚装修好没多久，怕里面气味没散完，就领着我们住到了四爷爷家里。
四爷爷家原本是有两条土狗的，一公一母，可惜不久前母的在路上被车撞了，剩下那一条就开始绝食。
知道这一点的孔文乐自然是没放过这个机会，当着四爷家里人的面把老爸含沙射影了一番，惹得老爸抄起棍子就准备抡他。
虽说最后是被爷爷和四爷爷给拦了下来，但过了这事，爷爷自然也就不在向着孔文乐了。”
欧阳听着也是皱了皱眉头，再怎么不喜欢父亲的行为，也不至于拿别人家的狗来羞辱一顿自己的父亲吧？
“再后来呢，那家伙本想指望我跟他一条战线，但再怎么说我也没有对我爸和孔录文反感到这种程度。
于是那家伙也算是正式走上弯路了吧，仗着一些人怕老爸的身份，开始所谓的‘混’，但却在学校做着‘成绩优良、品学兼优’的‘好孩子’。
最后大学的时候闹出来点事，差点闹出了人命，彻底和我、老爸闹掰了。”
“......孔文乐那家伙，真的就做的这么绝？”
“对老爸算是，对孔录文算是，对我和老爷子算不上。”孔文雅长呼了一口气，将头靠在了窗户上，继续瞥着窗外掠过的景物，
“对我，他最多是说几句垃圾话，没真的做过什么；对老爷子，也就是当着他的面恶心老爸而已。
我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怎么样。”
“总之，如果你只是和孔文雅关系好，他肯定不会多看你一眼，但你现在是和我一起的，就不得不防着那家伙了。”
——
（滴滴，您的小鸽子已飞回......嘛，之前在评论里我也有讲过，那段时间封寝室，状态越来越差，外加莫名的卡文。不过归根结底还是诸位一样无聊的室友“夜夜笙歌”，打牌到四五点的影响。国庆算是半解封了，让出门逛一圈了，也顺道去看了看我常年在犯的胃病，得到的医嘱自然就是多休息休息，少熬夜......也就趁着国庆歇业了一下，至于前几天，是在忙我专业老师交代的一些事。总之今天正式恢复更新啦！
如我所言，这章正式完结了这卷，接下来就会着手本书的最主要矛盾开始写了，刀不刀我也不大清楚~不过肯定不会是bed end就是啦！我们下次更新再见啦！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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